3月13日上午，微信里关于机构改革的方案和信息铺天盖地的倾泻而来，本来是心平气和地看待影响很多人切身利益的改革方案，但随之而来的是现役的和退役的昔日战友各种见解和看法同样刺激着我尘封已久的那颗火热的心，毕竟在这支部队服役了20年，目前来看，最卖力、最苦逼、但最有荣誉感、最有归属感的阶段都给了消防部队，加上早上在朋友圈看到绍兴消防支队又牺牲了一个战士，我想在这个国家改革的大背景下，冒着妄议的风险，也谈谈自己的看法，以此纪念那个为之奋斗的即将逝去的老部队。

　　首先，我们要认真分析国务委员王勇做的那个说明，有几个加粗的关键词要注意：

　　一是“为防范化解重特大安全风险，健全公共安全体系，整合优化应急力量和资源，推动形成统一指挥、专常兼备、反应灵敏、上下联动、平战结合的中国特色应急管理体制，提高防灾减灾救灾能力，确保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和社会稳定。”

　　二是“应急管理部的主要职责是：……指导火灾、水旱灾害、地质灾害等防治……”

　　三是“公安消防部队、武警森林部队转制后，与安全生产等应急救援队伍一并作为综合性常备应急骨干力量，由应急管理部管理，实行专门管理和政策保障，制定符合其自身特点的职务职级序列和管理办法，提高职业荣誉感，保持有生力量和战斗力。”

　　四是“按照分级负责的原则，一般性灾害由地方各级政府负责，应急管理部代表中央统一响应支援；发生特别重大灾害时，应急管理部作为指挥部，协助中央指定的负责同志组织应急处置工作，保证政令畅通、指挥有效。应急管理部要处理好防灾和救灾的关系，明确与相关部门和地方各自职责分工，建立协调配合机制。”

　　以上加粗的词句其实是我们研判今后消防工作发展趋势和走向的基本依据，把转制作为一个事物，必然包含着相互矛盾对立的两个方面。

　　一、先看积极的方面：

　　（一）转制是大势所趋、形势所迫。

　　整合力量资源最成功的事例就是国家海洋局的重组和海警局的诞生。“九龙治水”原意指多条龙治水，结果没有龙去管行云布雨之事。现在意思指一件事多个人或多个部门管，结果一人一个意见，谁也管不好。中国原有5支海上主要执法力量：隶属于国土资源部国家海洋局的海监、隶属于农业部渔政局的渔政、隶属于公安部边防管理局的边防海警、隶属于海关总署缉私局的海上缉私警察以及交通部海事局的海巡。但长期以来，海监、边防海警、渔政、海上缉私警察等执法队伍各自职能单一，合作关系松散，又由于各自任务的原因，执法过程中遇到非职责范围内的违法行为就无权处理，一旦应对一些突发事件效率就会比较低，从而影响执法效果。再加上海上执法的每支队伍都自建专用码头、舰船、通讯和保障系统，造成重复建设、资源浪费。整合力量资源后，终结了“九龙治水”的格局，虽然还存在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需要解决，但是有一点庙堂是看得很清楚的，就是在钓鱼岛方向把小鬼子折腾得够呛，从以前的绕着走到现在的实际控制，想去就去。这是什么套路？这其实是老人家的《论持久战》的套路。在《论持久战》中，毛泽东指出：“日本战争力量虽强，但它是一个小国，军力、财力都感缺乏，经不起长期的战争；而中国是一个大国，地大人多，能够支持长期的战争。”以前小鬼子蹦得欢是因为我们没有整合好力量和资源，等到集中优势兵力对付你的时候，小国的人力财力物力就显得相形见绌。

　　反过来看看现在应急救援力量，安监局、应急办、消防局、地震局、民政局、防汛抗旱、森林防火、地震救援等等，这么多家单位从事着各个不同领域的应急救援工作，要建多少指挥中心？要买多少救援装备？重复建设和资源浪费是何其的严重。从国家层面来讲，整合应急救援力量资源是必然的。我先前乐观地预判应该归属公安，因为转制最顺利、指挥最方便、心理最接受，但国家层面的力量资源仍然没有整合，对消防部队而言是方便了，对公安而言权责更大了，对国家层面而言确达不到预期的效果，所以合并转制是大势所趋、形势所迫。之前的预判只能说明我个人的视野和格局还是太小，屁股没有坐在国家层面思考问题。

　　（二）转制是职业化、专业化的终极目标。

　　消防部队职业化、专业化不正是老一代消防人念念不忘、孜孜不倦的追求目标吗？这回好了，不仅仅给你职业化、专业化，而且防火监督工作也没给你分离，更重要的是在江湖上基本上也算是自成体系、自成一派了。虽然还有其他队伍，但无疑全国这十几万人显然是主力常备军。防火工作我没从事过，不知道里面的道道，但那么多大学生入警从事防火工作，从没听说不会干、不懂干的。不会干也不要紧，跟着老参谋学，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但灭火救援这活还真得靠培训、靠实战、靠经验，我在诸暨短暂的基层中队生涯就出现过扑救船舶火灾掉到浦阳江里、扑救农村砖木房火灾被砖头砸到头盔、槽罐车堵漏也没搞明白处置程序和着装要求，把自己搞得晕晕乎乎好几天……等等各类窘状，所有的实践证明，并不是你穿上战斗服，戴上头盔就是一名合格的消防员，我们现役体制下的人员培训都是在不断循环的低层次的反复徘徊，就像种了一棵小树苗，好不容易长大可以经得起风雨了，就要砍断或者拔掉，因为要面临退伍、转业、复员、调动等等，然后再种棵小树苗，长大后再拔掉，以此循环往复，不亦乐乎。转制意味着从此走向职业化的道路，可以当成职业生涯的事业去干，从人员的战斗素质、职业素养、业务能力来看应该是符合发展潮流和消防工作规律的。至于有点战友说这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规律，我持不同观点，这个不是事物发展的规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句话还有一个“天下大势”的主语在前面，“天下大势”的语境理解应该是指历史上封建王朝的更替。这个“久”字的定义是多久？分与合的概念又是什么？这句话形容消防工作的发展进步显然很牵强，从建国后的消防部队发展沿革看，总体是越做越强、越改越好的态势，不可同日而语，随便套用。

　　至于目前在役的领导干部而言，转制的来临应该心里偷着乐才对。对师职干部而言，一下子可以横刀立马、纵横捭阖到60岁以后。对团职干部而言，再也不用因为那个43岁和46岁的逼近而彷徨不安、万念俱灭，还能有个处级实职领导岗位指挥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基本临近人生巅峰了，不像吾等小吏还在从事码字的第一手活。对营以下干部来说，虽然进步空间基本丧失殆尽，不像现役体制进步发展那么快，但至少有个稳定的工作岗位，不用再奴性十足的揣摩首长意图，担心看你不爽就让你卷铺盖走人了。

　　（三）转制是发挥制度优势的基础和前提。

　　说明中明确：“实行专门管理和政策保障，制定符合其自身特点的职务职级序列和管理办法，提高职业荣誉感，保持有生力量和战斗力。”这句话的想象空间其实很宽很广，下一步的研究酝酿肯定是紧锣密鼓，今后的消防员既不同于公务员，也不同于警察，而是实行专门管理和政策保障，有消防职业特点的职务职级序列和管理办法。要想有特点，首要的前提就是要破除现在政策规定的条条框框，现役体制就是最大的束缚。转制后，中国消防制度既可以传承具有中国特色的管理运行特色，也可以很方便的借鉴发达国家的消防制度。下一步的事，我们不大好猜测和妄议，但要提高职业荣誉感，精神支柱和物质基础肯定要相应的有所提高，至少在一线的消防员待遇不会低于警察队伍。我们可以借鉴一下发达国家的制度，憧憬一下消防部队的未来。

　　从消防制度看：美国的消防管理体制实行政府负责制，设有联邦、州和市、镇三级消防机构，但相互之间没有直接的隶属关系。联邦最高安全机构为国土安全部，国土安全部下设联邦紧急事务管理总署和美国消防管理局，各州设州消防部门，规模较大的市、镇设市、镇一级的消防组织（消防局），消防员占全国人口的4‰，消防员由职业消防员和志愿者构成。德国联邦政府没有设立统一的消防行政管理机构，也没有统一的消防法律、法规，消防工作均由各自治州独立管理。消防是以职业制消防队为主，全部由各州政府开支。另外还有志愿制消防队，这支消防队由政府投资建队并配有专门的消防车辆、装备。消防队人员为志愿者，各自有自己的职业。队员不发工资，执勤时给一些补助。一般情况下，10万人以上的城市以职业制消防队为主，其他以志愿消防队为主，消防员约占全国人口的16.1‰。

　　从消防队伍看：美国每年都要招聘职业消防员，数千人提出申请，但录取率不足1%。职业消防队员学历最低标准是高中，很多部门要求应聘者至少在火灾科学方面有两年制专科学历，有的甚至需要大学本科学历。申请者必须通过三项考试：笔试、消防队员候选者体能测试和智力测试。通过测试后，要接受大约600小时的理论培训，学习与火灾情况相关的物理、化学、数学和消防知识。结束后，还要进行6个月下队实习，这和集中培训交叉进行，经考试合格后才能成为正式的消防员。2014年的统计数据显示，美国共有302870名消防员，平均年薪48270美元。待遇优厚是美国消防员能干到退休的重要原因。每多干一年，薪水就会上涨，逐年增加。一名入行5年的消防员平均年薪9.9万美元以上。德国的消防队伍一般分为四类：一是纳入公务员序列的职业消防队伍，27.7万余人，待遇较高，普通队员完税后的年薪是2.5万到4.7万欧元；二是地方政府招聘，不享受公务员待遇，但保持24小时轮班在岗备勤的专职消防队伍；三是900余支企业消防队，2万余人，待遇企业自定；四是25000余支志愿消防队伍，130万志愿消防队员。后两种形式的队伍不承担社会救援任务。德国消防队伍承担的任务为消防、救灾、救护“三位一体”，具体职能包括：防火灭火、交通事故救援、化学事故处置、水上灭火和救生、空中救援、隧道（地铁）救援、紧急救护、动物救助，其他灾害救援和国际救援等。其中比较特殊的是医疗急救工作，由消防部门和红十字会及其他私营组织共同承担。根据德国各州消防法律规定，消防部门承担医疗急救工作是收费的，具体收费标准由各州立法确定。收取的费用上交政府后返还给消防部门，作为政府消防经费拨款的一部分。

　　从培训教育看：在英国，除消防学院外，全国各地还有许多中小规模的消防员培训基地，所有消防员都必须经过严格培训才能上岗。培训期间，学员每日平均演习扑灭8场特级大火，这相当于4年的实战经验。如果消防员超过一年不参与工作，则无法获得工资。数据显示，英国普通消防员年薪2万英镑至3万英镑，地区最高消防队长年薪5.6万英镑。英国消防员都是职业消防员，从而保证了英国消防人员的丰富经验与能力。在美国，国家设有消防学院，几乎每个州甚至一些市和县都有各种不同规模的消防学校，有的相当于大专程度，有的相当于中专或中技。要想成为一名职业消防员除了必须持有驾驶执照、最低学历为高中、身为成年人、个人背景清白等条件，还需通过笔试、心理测试与体能测试。具备一定学历、资历和工作业绩的消防员可以参加专业证书考核，取得终身的专业水平和能力证书，有的还可以晋升消防队长乃至更高级管理人员资格。在德国，全国16个州都建有消防院校，职业消防人员都要经过消防院校的培训。要成为初级指挥员或专业技术人员，需参加l8个月的消防官培训，然后再通过州一级的考试予以录用。要成为高级消防人员，需要参加高级消防官培训，时间为27个月，通过考试及论文答辩，还要到基层实习半年。消防官员和专业技术人员，90%以上是大学毕业后志愿从事消防事业并经过培训的。直接从事灭火和特殊技术救援的职业消防员属公务员体系，这些职业消防员分为技术要求较高的出警消防员、行政消防员和高级消防员，行政级别的消防员要求大专以上学历，且需进行为期两年的培训。高级消防员如消防总长，一般是从专业的消防学院毕业的学士或硕士。德国每个社区都有志愿消防队，由于无法招募到足够多的职业消防员，志愿消防员成为德国的主要消防力量。

　　发达国家的这些资料是我2016年在中央层面的网站上收集的，说明国家层面早就在关注和借鉴国外消防的制度运行，如果战友们感兴趣，我把收集的美国、德国和日本的消防救援队伍建设的文章贴出来，供大家参考学习借鉴。

　　二、需要注意的方面：

　　说完好的，总要说点消极点的吧，这符合哲学的基本观点。

　　一是政治地位有所下降。

　　这是我看到转制方案的第一感受，毕竟军人光环的褪去是很多人依依不舍的因素，大多数人懵懵懂懂的时候就是因为那身橄榄绿而投身火热的警营，包括我本人在内。突然军装要脱下来了，连黑猫警长的制服都穿不上，或多或少还是有点失落心理的。我们经常在地方领导面前拍胸脯说，消防是地方领导唯一可以指挥的现役部队。现在来看，那是军警不分的结果导致的。大大对军队的要求就是干两件事：一是打仗，二是准备打仗。我们的工作性质和任务决定了社会性那么强，这一轮改革肯定要适应新的要求。我所说的只不过是作为军人享受的政治待遇没有了，显性的比如杭州的公交系统免费、景区免费、车站码头机场优先通行等等，隐性的比如婚恋的抉择、职业的荣誉感等。我相信改革会越来越好，因为说明中提到了提高职业荣誉感，现阶段只有提高物质待遇才是干货，实实在在的银子揣在口袋里就好，其他精神层面的形式就让他随风而去吧。

　　二是工作思维模式的固化。

　　我们这一茬消防人，历经多年的实践和磨砺，工作的方式方法和思维模式要想在短期内迅速转化基本上就是天方夜谭，多年诟病的运动式工作方法其实地方也存在，只不过强度和效率没有部队体制下执行力那么强、反应那么快而已。其实跳出来回头看看或者换位思考一下，在政府机构框架体系中，经济、改革、教育、卫生、科技、农村、公安、交通、财政、文化、司法等等，消防工作只是公共安全中的一小部分，主观上我们当然要让领导重视，这无可厚非；但如果你是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客观上必须平衡发展好各领域的各项工作，蛋糕就那么大，再怎么切也只能给你尝个甜头。不管你怎么折腾，地方政府领导心目中对消防工作的目标其实就是3个：一是别冒烟；二是冒烟了能马上搞定，把损失降到最小；三是队伍管好，别总掉链子。还有其他的要求吗？我看好像没了，连第三点都是我出于向政治工作生命线致敬的角度硬加上去的。

　　我第一次认认真真，逐字逐句的把2018年杭州市政府工作报告研读了一遍，共18000字，其中提到消防工作的有2个地方，一个是2018年重点工作中的第五点：“聚焦打好三大攻坚战，着力跨越发展稳定重要关口”中的有一句话“严格落实出租房及高层建筑、人员密集场所消防安全管理，坚决防范事故发生。”还有一个是2018年度10件民生实事项目中的第五条：升级完善68个重点社区微型消防站，设置电动自行车集中充放点1000处、电动自行车智能充电口1万个，在全市出租房及工棚等场所安装独立式感烟探测器3万个。政府工作报告涵盖了方方面面，这个篇幅就是我们自身的定位。

　　三是人员如何保持有生力量和战斗力的问题。

　　没有了义务服兵役的要求，没有了当兵参军入伍的光环，保持有生力量确实是应该考虑但又无需多虑的问题。中国缺人吗？每年几千万大学毕业生就业，还有那么多被高考挤下来的蓝翔技校的孩子们，给编制、给待遇，我们找几个消防员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我们缺什么呢？我觉得是缺好的制度。如何能引得进、留得住、用得好，这才是考验政治智慧的地方。目前的公务员管理体制并不好，一方面人为贴上行政、事业、企业等标签，导致干部队伍毫无流动性，缺乏生机和活力；另一方面竞争激励机制缺失，干得好的没位置，干得不好的你也不能怎么样，最终干好干坏一个样；三是缺乏一个职业规划设计，反正一眼看到头，未来六十岁的样子历历在目，那就混混日子吧。我只是从公务员管理制度这个侧面强调我们将来设计符合消防员自身特点的职务职级序列和管理办法需要考虑的因素。集体转制职业化了，对老人怎么激发队伍的活力？以前还有个转业退伍，美其名曰优化结构，以后通过什么政策渠道去优化？职业化后，局长、处长一干就到60岁，下面的年轻人要望穿秋水了。要知道地方对编制的控制是真的真的很严格，“编制就是法”在部队不明显，到地方会感受到深深的痛。另外，对新人怎么规划职业发展目标？这个是留得住，用得好的关键，如果还是以前军队的套路，强调牺牲奉献，强调吃苦耐劳，恐怕效果不会太好。这个管理办法制订的科学性和考虑的因素不亚于制订现役军官法。

　　最后，再说三点感想结尾吧，篇幅有点长了。

　　一是感恩。

　　转业待安置期间，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问了自己两个问题：你是谁？会干啥？得出的结论是：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只会干三件事，办文办会办事。所以，鉴于本人生存技能的匮乏，只能在体制内苟延残喘。体制内的军转干部我相信在完成工作任务上基本能做到信手拈来，游刃有余。这份从容谁给的？显然是消防部队锻炼成长的结果。体制外的军转呢，吃苦耐劳、百折不挠的精神，还有各种各样的资源利用，如果不是当年消防部队给你套在头上的光环照耀，为什么馅饼会砸到你？这份果敢谁给的？所以，我本人很感激老部队对我的培养和锻炼，没有这个平台，也许会更好，也许会更差，但绝不会如此安逸。

　　二是知足。

　　总体来看，现在的一切物质生活基础都是老部队给的，房子、车子、票子、连妻子都是部队的人，更别说孩子是在宁波消防支队干部宿舍的走廊里长大的。部队转业安置工作，总体上是可以接受的，虽然暂时没有职务，但工资待遇的职级是持平的，无非有的战友是在区县或街道安置，这个平台的领导职务层级就是个科级，你要在这干可以，职级到此为止，但工资是拿的处级的工资啊！这个其实并不是降两级安置的问题，真金白银到手就行啦，爱锻炼就锻炼，爱看书就看书，爱带娃就带娃，工作想干就埋头苦干，不想干就闲云野鹤，反正可以正常的生活、工作、学习，去超市购物想买啥就买啥，也不用操心家里揭不开锅，本来就是普通人，又没啥专业特长，应该知足了。

　　三是祝愿。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说了那么多，或许有的字眼看着不舒服，但初衷还是祝愿曾经为之战斗和奉献的消防部队转制后发展得越来越好，曾经的战友们能站在新时代的浪潮中整理行装，继续奋斗，不忘军人本色，蹈火砥砺前行，永远做党和人民的忠诚卫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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